GLW.久欢

我爱即存在.

【柯哀】他们认识的第十年,被周围所有人催婚

  CP:27工藤新一 x 28宫野志保(涉及平和快青)

  给小情侣的情人节贺文,我家产品永远热恋

 

  人物属于青山,ooc属于我

  梗源来自@林深时见鹿 的评论

  全文7k+

 

  he,不刀,涉及剧情全员都走走温情线

  一点算不上彩蛋的小彩蛋:干马提尼的基酒是琴酒和苦艾

 

 

 

  0.

 

  宫野志保去捞酒侍递来的的那杯干马提尼的间隙,有人从背后伸手掐灭了她的烟。

 

  1.

 

  这么算来的话,小姐姐你和工藤也已经认识十年了对吧。

 

  酒桌边的服部平次已经在醉倒的边缘,手肘撑着桌子勉强抬起头来。可能也是喝醉了的缘故,话里关西腔的口音越发明显。宫野志保被他这副样子逗乐了,于是带着笑点点头,一边还不忘伸手替他拦下正要往他杯子里重新添酒的黑羽快斗。

 

  “我说你们,还没打算结婚吗?”

 

  一旁还残存着几分理智的黑羽快斗在听到服部的话后没忍住捧腹大笑,惹得这位关西名侦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黑羽快斗没太理他,反倒是转头重新朝向宫野志保。他将十指交错着压在自己的酒杯杯口,把服部平次的话重复了一回:

 

  “就是啊,还没打算结婚吗?”

 

  宫野志保咂舌,只觉得这两个家伙喝醉了之后比往常更难缠。她有些后悔今天答应出来陪他们喝酒,她一个单身女性和两个有妇之夫独处实在不算是什么好事。黑羽还好,服部明明刚抱怨了两个小时自己婚姻不幸自由受阻,现在却又来催婚她和工藤。

 

  宫野志保觉得有趣。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现在提醒他其实她和工藤连恋人都不是。

 

  没等她想好回答,服部平次就突然弓起腰一阵干呕。好在黑羽快斗眼疾手快从另一侧抓过一只垃圾桶,他们脚下那张老旧的羊毛地毯才逃此一难。

 

  “他不能再喝了。”宫野志保的笑有些无奈,一边轻轻拍着服部平次的背,一边朝向黑羽快斗,又说,“你也是。”

 

  黑羽快斗笑着点点头。他清楚这位美丽小姐的脾气,尽管语气还是轻飘飘的,但既然说出来了,就有不容置疑的意思。于是他推开手边的酒杯,也伸手去扶已经醉到不省人事的服部平次。

 

  两人合力将服部平次重新挪回桌旁,一串电话铃声突然在这时响起。宫野志保的视线扫过一周,才在服部平次的臂弯里发现声源的手机。她和黑羽对视一眼,伸手从他怀里把手机拿了出来,转过屏幕一看,来电讯息上果然写着服部和叶的名字。

 

  宫野志保将手机递给一边的黑羽:“喏,你来接。”

 

  其实就算是她来接也没关系——尽管她和工藤从来没有特意说明什么,但他们身边的所有人都默契地达成了某种共识:他们是绝不可能分开的一对,也就不用担心什么背叛。但她还是考虑了和叶拿起电话,听到对面声音的那一瞬间时的情绪,所以她将手机塞给黑羽。

 

  电话那边的和叶刚接通电话时很激动,音量震得黑羽快斗的意识都清醒了三分。大名鼎鼎的魔术师此时也只能局促地摸着鼻子,无比尴尬地说一句“我是黑羽”。

 

  他做这些的时候,宫野志保就坐在他右手边的椅子上,一边饶有兴味地搅动着鸡尾酒酒杯表面的浮冰,一边安静地听着电话里和叶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楚内容,但单就话里的情绪,她也能把她想说的猜个七七八八。

 

  说到底就是担心他。

 

  宫野志保像是想到什么,眸底流过复杂的情绪,但她仍不动声色地抬起酒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那边的通话已经到了尾声,听意思是黑羽答应会亲自把服部送回家。不出意外的话,顶多再过三秒,他们就会在最后的寒暄式的关心里挂掉电话。

 

  但意外就是发生了:服部平次突然醒了。而不知道糟糕还是幸运的是,他只是醒了,但还没有清醒。

 

  宫野志保很好奇,是不是人喝醉后都会失去思考能力然后放大其他感受,比如之前的工藤……再比如现在的服部。否则他怎么能如此之快就分辨出那点微弱的、通过听筒传出来的和叶的声音,再在黑羽都没反应过来之前抢过了他手中的手机。

 

  于是由服部平次先开口,两人又开始吵架——这样概括可能太过宽泛,准确的来说,两人是又你一句我一句毫不退让地斗起嘴来。也许是酒精作用使得这位关西侦探的大脑暂时不太好用,又也许是他跟工藤新一一样本来就不擅长某些带有情感的言语表达——总之,他很快败下阵来。

 

  宫野志保只是静静地听着,似乎并不打算为此做些什么。她很清楚这只是爱侣之间特殊的关切,这种程度的斗嘴本质上都是甜蜜的别扭而已。

 

  他重新趴在了桌上,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只手机。小麦色的皮肤的也遮不住两颊酒醉后的坨红,深蓝眼睛安静地凝视着手机屏幕上的“服部和叶”四个字,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女人不甘示弱的回话,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唇。

 

  于是下一秒,电话那边的和叶,和电话这边的宫野与黑羽,都听到了他接下来的话。

 

  我爱你,和叶。他声音微哑,又重复了一遍。我爱你。

 

  2.

 

  幸好今天来的是她而不是工藤新一,否则那个不解风情的笨蛋侦探不知道会把局面搅成什么样子。见证了服部平次的表白的宫野志保如是想。

 

  两男一女并不是这场酒局最开始约定的配置,只是在临出发前他们取了一回由帝丹高中寄到伦敦又转送到博士宅的包裹,收件人的姓名那栏填着的还是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宫野志保在打开最后一个包裹的时候微微地惊叹了一声,随即从那盒子里取出一瓶芙纱绘的新款香水。

 

  她把香水翻到背面,看了一眼粘在上面的明信片。

 

  给灰原。圆谷光彦。

 

  她还没来得及感慨曾经娃娃般看待的男孩子居然也已经成长到学会挑这种礼物讨喜欢的女孩欢心的年纪,一旁的工藤新一就已经凑上来。目光在看到少年清隽的字迹后不由自主地波动,原本挂在嘴角的笑也有些僵硬。

 

  你的魅力还真是大啊,灰原。尽管努力尝试着装作波澜不惊,他话语中的不快在宫野志保听来还是如此明显。

 

  没办法,谁让“灰原哀”还是个十八岁青春靓丽的单身美少女呢?宫野志保笑着耸耸肩。

 

  这样推拉暧昧的对话在他们变回大人身体来三年里进行了无数次,唯独这一次却不知为何让工藤新一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反应。

 

  “工藤呢?去停车了?”当看到宫野志保是一个人走进酒吧,吧台前的服部平次这么问。

 

  “没有,他说他不来。”宫野志保走到吧台前,将碎发绾到耳后,顺手提起一杯血腥玛丽。在看到黑羽和服部互换了一个眼神后挑着眉补了一句:“还是说,其实你们只是礼貌性地邀请我?”

 

  “当然不是。”黑羽快斗接过了话茬,“我们只是很吃惊,那小子居然会让你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虽然是和我们一起。”服部平次补了一句。

 

  “我又不是姓工藤,就算是,为什么非要得到他的允许。”宫野志保很明白他们的话中之意,但这让她又一次回想起一个小时前那个笨蛋侦探莫名其妙的情绪。

 

  她的心情忽然有些不快,于是把本该收住的下半句也吐出去:“而且他才不会觉得‘虽然是和你们一起’,他只会觉得‘居然还和你们在一起’。”

 

  这话一出,一边的两个男人了然会意。黑羽快斗首先举杯,以一种很夸张的口吻发言:

 

  ——那么,敬自由?

 

  3.

 

  黑羽快斗扛着再次睡过去的服部平次走到了计程车边,宫野志保替他们拉开了车门,又帮忙扶着服部平次好让他坐进车里去。等醉醺醺的大阪侦探躺倒在后座,黑羽快斗才扶着车门直起身来。

 

  “需不需要我叫工藤来接你?”他将车窗降下来一半通风后才放心地关上门,站在酒吧门口和她这么说。

 

  得到的结果当然是否定。

 

  宫野志保摇摇头:“我还想再喝两杯。这里离我同事的家很近,实在不行我会再联系你。不用担心。还有,替我向青子问好。”

 

  黑羽快斗点点头,眼底的几分醉意使得这个少年看上去比平常更危险迷人,如果不是早早有了心属的爱人,绝对是个会让无数少女心碎的角色。他坐进车左的座位,降下车窗来和她告别。后座的服部也不知什么时候又一次醒来,同样靠在窗边朝她打了个招呼,还不忘懒洋洋地跟上一句。

 

  “小姐姐,下次要记得带上工藤一起啊。”

 

  计程车发启了,宫野志保目送两人消失在道路的尽头。等她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的唇角还挂着淡淡的笑,似乎是刚才回应服部平次说“好”的时候不自觉扬起的。提到这,宫野志保的脑子又不受控地回想起工藤新一几个钟头前的小脾气。

 

  她后知后觉地有点恼。似乎恼工藤新一,又似乎有点恼潜意识里轻而易举就放过他的自己。

 

  夜里的风有点冷,宫野志保裹紧了外衣,重新往酒吧里走去。深夜场的人刚好来换班,某个她眼熟的调酒师换好了制服从吧台边的工作室走出来,看向这边的眼神很明显是也认出了她。

 

  “雪莉小姐!”他一边擦拭着手中的雪克杯,一边用目光在她身旁转了一圈,“你先生呢?怎么没来陪你?”

 

  宫野志保挑了挑眉,尝试着开口解释:“我们并没有结婚。”

 

  “你们居然还没有结婚?”调酒师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不可置信。

 

  宫野志保感到头疼又好笑,她再一次清楚地认识到似乎他们周围的所有人都会默认他们的夫妻关系——至少是好日将近的那种。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他解释:其实他们连情侣都不是。

 

  然后她说:“嗯,还没有。”

 

  调酒师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然后将刚擦完的雪克杯推到她面前:“那今天要喝点什么呢,雪莉小姐?”

 

  宫野志保的目光在他身后满架的酒瓶里来回扫了两眼,目光最后却定格在他前胸口袋里露出的半包烟上:“什么都可以——你介意我在这里抽一根烟吗?”

 

  调酒师了然,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递给她,甚至还贴心地为她打上火。

 

  然后他问:“一杯冰的干马提尼怎么样?我们配上了很不错的樱桃糖浆。”

 

  4.

 

  烟雾缭绕里,宫野志保的思绪开始飘回。

 

  她第一次抽烟是十五岁,当时她还在美国留学,开始初步接触一些组织事务。那样黑暗的环境几乎要将她压垮,所以她学会了抽烟——当然是瞒着姐姐。后来她的烟瘾越来越重,甚至有一段时间里每天不抽完一包都会觉得无比烦躁。再后来,姐姐死了,她自己逃出组织,以灰原哀的身份生活,也许是因为身体细胞全部倒退的缘故,她对烟的渴求也消失不见。

 

  这是她戒烟的第十年,也就是说,是她和工藤新一认识的第十年。

 

  在他们认识的第一年,宫野志保还记得当初江户川有多讨厌自己,甚至是一脸愤怒地骂她杀人犯;但也就是在同一年,他跟她说,不要逃避自己的命运,灰原。

 

  作为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的七年里,他们是同学,他们的名字总是一起出现在总成绩榜单,榜单下的少年少女们就总会说,“前两名又是灰原和江户川”,或者“前两名又是江户川与灰原”。他们就这样被放在一起称呼了七年,也并肩而行了七年,就这样成长为对方的最不可或缺。

 

  然后就到了他们的第八年。这一年似乎一切都很顺利:组织总算被消灭,解药也终于试验成功。他们顺理成章地和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告别,也和“江户川柯南”与“灰原哀”这两个身份告别,重新回归他们自己的世界。

 

  当时,宫野志保觉得,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他们的羁绊被破除了,不再作为彼此唯一的秘密共有者存在——但事实是他们并没能从彼此的世界里抽离开。

 

  也是在同一年,服部平次求婚成功。作为求婚计划检查官的宫野志保最终还是没能推脱掉那张婚礼请柬,而工藤新一当然是作为伴郎出席。同天的宾客很多,以至于到了抢捧花的环节,宫野志保所在的、最前面一圈的席位边全部挤满了人。

 

  工藤新一就是在这时候坐到她旁边来的,一边看着周围神情兴奋的男男女女有些无奈地笑着,一边又转回头试探性地问她:“你不去吗?”

 

  她?宫野志保闭眼摇头,拿起一张纸巾轻轻地擦过嘴巴。新娘的捧花关乎的是爱情的祝福,想到这里,她悄悄抬眼看了一眼身边的工藤新一,却发现对方也正偷偷地注视着她。

 

  在这有些尴尬的对视里,几乎是本能的,她挑逗似的问他:“难道你不打算去吗?叫上帝清楚他为你指派的angel已经嫁给别人了,好让他为你重新挑选一个。”

 

  工藤新一反驳的言论被倒计时的声浪遮盖,新娘远山和叶——现在应该称呼为服部和叶——的捧花被高高抛出,在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后稳稳当当地落进宫野志保怀中。尔后,众人的目光汇聚,无一例外地在她和他身上游走。

 

  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后来黑羽那家伙这么说。

 

  大概就是从那时开始,他们周围的所有人都默认他们是在谈恋爱。因为他们确实没有办法离开彼此,因为他们开始重新一起工作。工藤和宫野,警探与法医,翻版的福尔摩斯与华生——日本的报纸都这么报道他们,这偶尔会让他们感到恍惚,似乎又回到作为江户川与灰原并肩霸榜的那几年里去。

 

  于是又是三年。

 

  这三年里他们有秘密地牵过手接过吻,也有在众目睽睽下的、数不清的拥抱。但当周围的所有人都开始催婚他们,宫野志保才突然意识到某个问题:他们甚至都不是情侣。

 

  尽管他们早做过比朋友更逾越时刻,但他们的确不是情侣。

 

  她仰头,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尼古丁的舒缓下,酒精作用开始逐渐侵占她的大脑,脑海里无数无数闪回的片段最后都重合成同一张脸。

 

  调酒师的摇铃声将她的思绪唤回,宫野志保叹息着,伸手去拿那杯酒。就在这几秒钟里,有人从她身后走来,掐灭了她手里的烟。

 

  她没太意外,摇晃酒杯:“不是说不来吗。”

 

  5.

 

  工藤新一闷着声音,答非所问:“公共场合,不能吸烟。”

 

  事实证明我们关东侦探的眼光确实锐利,只下一眼,就将手里的那半支烟和调酒师口袋中的那包匹配上。他很恼火,却又无从发作。

 

  宫野不是他的女朋友,尽管他和她的朋友们早都把她当作工藤太太来对待;可她甚至都不是他女朋友。

 

  这一点是他下午听到她说话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的。

 

  刚开始他只是有点吃醋,明明他们都已经快三年没有联系,光彦那小子居然还想到在二月份这种暧昧的时间来送她这种礼物。可是当宫野志保说出那句“‘灰原哀’还是个十八岁青春靓丽的单身美少女”的时候,他忽然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怅然。

 

  原来他其实没有立场吃醋。

 

  他好像这才恍然发觉原来他们一起的十年里都是以搭档的身份陪伴在彼此身边,如果要为这十年说个名头,也只能说是他们认识的第十年,而不是他们的第十年。

 

  这样猛然的觉醒使他突然之间产生极大的落差,人的本能使他下意识想逃避,所以才把自己的头埋进沙发枕头之间闷声闷气地同她说“我才不去”。可当黑羽在酒桌的间隙里不动声色地趁机拨通他电话的时候,某个关东名侦探甚至已经在酒吧对面的咖啡厅里郁闷不已地坐了半个多小时了。

 

  他接过电话,一声“喂”还没发出声音,就听到了电话那边服部平次笑嘻嘻地说:“其实啊,从很早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了哦——你和工藤,你们两个。”

 

  然后是她的声音:“嗯?”

 

  “你们啊,你和他。明明看起来很嫌弃对方,实际上心里都在乎的不得了——那时候就是这样了吧。”

 

  工藤新一几乎能透过服部的话想象到他正醉醺醺地摇手指的动作,但很快,宫野的回话再次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嗯。”

 

  一声轻轻的、陈述语气的“嗯”,像是有什么奇妙的魔力一般,稍稍抚平了他惴惴不安的情绪。于是他静静地,静静地听着他们接下来的话声:他听过了服部的抱怨,听过了宫野和黑羽打着趣儿的安慰,当然也听到了来自两个人两遍不同的“还没打算结婚吗?”,以及那句“我爱你,和叶”。

 

  他猜出服部大概是睡了,因为接下来再开话头人变成了黑羽。可能是特意挪动过收音的方位,电话这头的话声都变得格外清晰。

 

  “在和工藤吵架?”他问。

 

  “或许吧。”她说。

 

  他们碰杯,再不紧不慢地搭着话。直到黑羽抬起手机看了一眼短讯,声调里带上几分笑意。

 

  “我要回去了,不然青子会担心到爆炸的。”

 

  对宫野说,也对电话那边的工藤新一说。说完这句话黑羽快斗就挂断了电话,再然后,工藤新一站在酒吧对面的公交车站牌底下,默默地看着宫野志保送走服部和黑羽后又折回酒吧里。

 

  他本来是想掉头就走的,装作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他的脚步在向反方向迈出第三步的时候就被钉在了原地,脑中激烈对峙的第十五秒后,他调转方向。

 

  他不该冲动的,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右手已经本能地掐灭了那支烟。可他就是没办法看她着抽烟:Aptx带来的后遗症使他们的脏器变得比其他人更脆弱。半年前他只是被一场爆炸的余震波及,就在医院里躺了半个多月。

 

  这让他不敢冒险。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灰原。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刚灌下去那杯干马提尼。可能是酒有些辣嗓,她的声音也变低:“不是说不来了吗?”

 

  工藤新一的眸光在听到这若有所指的诘问时微微沉了下去,喉结滚动片刻还是一言未发。直到那女孩回过头来看向他,一双湛蓝的眼,好像流动的泉。

 

  他叹了气。笨蛋。

 

  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他弓身向前。

 

  她的问含蓄又直接,他的吻生涩又缠绵。

 

  6.

 

  工藤新一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了她多久,是她说出那句“你就是我们的福尔摩斯”开始,还是更早之前,他全力地追逐已经发动的地铁,只因为以为她那在上面?什么时候他们开始密不可分的?从他半年里给她发了一百多封邮件?还是住在博士宅照顾她的整个假期?

 

  今年是他们认识的第十年,身边的同龄人都已经陆续结婚。有希子的电话里已经第无数遍问他“什么时候能把那位宫野小姐带回家呀”,甚至上周他在警视厅汇报工作的时候,那个年轻的上峰在看到报表右下角的法医签名之后都会讶异。

 

  原来你和法医小姐还没有结婚吗?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签好了字,搁下笔,顺手揉了揉身边小男孩的额头。

 

  他有点恍惚,不管是身为江户川柯南还是工藤新一,十七到二十四岁的这段经历他都始终缺失,这让他的情感仍停留在暧昧又隐秘的少年时期。

 

  何况对面还是灰原。

 

  他们在还只是江户川与灰原的时候就已习惯了这样默契的推拉,再后来,所有人都认定两人的关系就将这么顺水推舟地发展。可渐渐的,怎么好像认识越久,反而越无法从这“伟大的友谊”下脱身了呢?

 

  不能再这样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明明爱的感觉越来越容易分辨,他却变得越来越不坚定——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的。

 

  她刚开始还本能的反抗,但很快就在酒精的作用下一阵眩晕。他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将细密的点触彻底变为不可收拾的深吻。她刚喝完那杯冰马提尼,口腔冷的麻木,这会儿感受着他温热的舔舐,只觉得浑身酥软,像是整个人都要化了。

 

  两分钟的吻就像两个世纪那么长,他们都快要窒息,却还不尽兴。

 

  等他们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宫野已经横坐在工藤的腿上,而他下意识半抬着手臂护住她的腰。在这还未散场的迷离劫里,工藤新一抬头看她的眼睛,看它里面那抹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蓝。他的语调又快活起来,尽管在这样嘈杂的场合里,还是能听出那份熟悉的温柔与自信:

 

  我爱你,灰原。我爱你。

 

  7.

 

  在他们认识的第十年,他对她说“爱”。

 

  这样直白的表达放在他们之间真是别扭无比,宫野志保看着他,忍俊不禁。她很怀疑他是醉了,再者就是接吻接到大脑缺氧才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却还是下意识地双手捧在他脸侧,诱使他仰头再仰头,最后落下一个吻在他额心。

 

  我更爱你,工藤新一。

 

  8.

 

  他们认识的第十年,被周围所有人疯狂催婚:先是有希子,再是警视厅的同事,然后是黑羽快斗和服部平次。

 

  而现在,轮到刚和芙纱绘女士从夏威夷旅游回来的阿笠博士。和蔼的老头挠了挠所剩不多的白发,尽管已经极力尝试着掩饰了,目光却还是会诚实地飘向某个角落。

 

  “我说小哀啊,你和新一为什么还不考虑结婚呢?”

 

  宫野志保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杯里的茶,这才慢慢睁开眼。她跟着博士的目光,很轻易就注意到不远处脊背绷直还在努力假装若无其事的工藤新一,嘴角的笑不自觉扬起。

 

  “阿拉,那大概是因为……”

  “工藤这个姓,一点都不好听的缘故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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